请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笑点低

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威布】不泯

#妈耶!!!威大当家的生生的给我写成了个威老妈子?!?!(但更喜欢了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崩了……(扶额)然后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更崩了……(原谅我#

#文风乱七八糟乱七八糟……前半段和后半段反差显著( ˙-˙ )#

#卡洛斯艾文基情出演~~~卡子走过场~~~~(想了想还是不要弄成卡莱了,这样的话就太痛了prprprpr)#

#私设巨多+(6000字+)清水瞎狗眼#

#不知道算不算糖,但绝对——绝对是he!!!!(信我)#
    
    
    
     
    
    
    
     
     
     
     
——可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我要去找一个人。
 
布莱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联盟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布莱克曾经记得,威斯克很喜欢在没事的时候愣愣的眺望着远方——可惜格雷斯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尤其是在她被邪灵占领了之后,象征着光明的种子永远都不会再撑着那一丝驱别黑暗的云彩,像以前那样冉冉升起。
 
   
黑紫色的大地上印染着浓重的血腥味,整个星球寂寥压抑的就像个真正的永夜之城。
 

 
  
    
那时的威斯克,仿佛是真正的懈怠下来了一样,微眯的眸子里像是嵌了一块殷红的水晶,在那颗遥远到触不可及的恒星发出的光芒中反射着近乎微弱的光芒。
  
但,尽管如此,水晶仍是水晶,不论如何永远都会流光溢彩。
    
  
 
那是个朝着光的方向,银白色的发丝在那一缕一缕珍贵而稀薄的光线中追随着空气中稀少的灰尘在一呼一吸间起伏。
   
   
   
   
   
   
  
复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突然开了口,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布莱克半眯着低垂的眼睛豁然睁开,浑身上下的肌肉突然紧紧的崩了起来,幽蓝色的眼瞳中有一丝血色的火光一闪而过。
  
    
被发现了?
   
    
   
   
   
   
布莱克这么想着,却在抬眼的时候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片被光线晕染开来的,前所未见的茫然。
   
   
   
就像是迷失在黑夜的星光,在白昼到来之前的无所适从。

无处可归。
   
    
     
 
    
  
   
布莱克心里暗松了口气,收紧的五指也慢慢的放松了些许。
 
   
  
不过,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恕属下愚钝,不知。”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就是这么回答的,规规矩矩的低头行了个礼,低垂的眉目里悄然遮住了那一丝异样的情绪。
  
     

  
  
威斯克像是才反应过来,一个抬眼就回了神,眉眼中藏了一丝看不出真假的笑意“没事,我随便感慨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是这么说的。

但他大概不是这么想的。
     
 
  
  
  
  
那时的布莱克想着,思绪中有种让人无法参破的狡黠,以至于他后来想起,都觉得他那时的聪明太过尖锐。
  
  
  
  
  
  
  
  
 
 
.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这么早就看破的好。
  
  
  
 
布莱克抖着灰色的斗篷,破损的后摆被强度不高的东南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调整了下手上的护腕,拍了拍面前吉嘟的脑袋,声线中带着一线总压不下去的解脱,似是退散了迷惘,又像是放下了什么,自己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放下的东西。
  

哪有您厉害啊。
 
  
吉嘟狡黠的转了转蓝紫色的眼睛,欢快的样子让布莱克想起了某个童性未退的孩子——那孩子也常这么蹦蹦跳跳的跟他讲话,话语中总是掺杂了一些像现在那样的欢乐。

您是最早看出邪灵中问题的人,也是最早将他们击破的人,是您救了我们整个格雷斯星啊!
 
 
听到这里,布莱克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虽然他刚开始看起来就并没有在笑的样子,但他现在是沉默了。
 
  
 
 
吉嘟说的是事实。
 
 
但……这让他该怎么承认?
 
  
 
 
就像某些东西,活着的时候永远都是镜花水月,但没了之后总能在人心里留下一层不轻不重、浅浅薄薄的印子。
 
 
 
就像威斯克本人。
 
 
或者说……那些其他的,他这么多年以来以为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
 
  

  
  
  
他现在知道了,可他到底该怎么办?
 
  
 
有谁能来告诉他?

    

 
  
 
.
复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威斯克朝天叹了口气,层层叠叠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凝实成了一层漂泊在空中的烟,一丝一缕,像是在缥缈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背光迎着那一抹红霞。
 
 
  
 
 
“看看,”威斯克突然这么说“这是个不错的天气。”
 
 
 
布莱克第一次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他只是低着头,缄默着,不愿敲碎那层隔在自己心里那层薄薄的墙。
  
   
 
  
   

  
 
同时他还有那么一点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威斯克还能这么淡然,淡然的就像是那层在天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天边的那一丝浮云。不管走,还是不走,留还是不留,都不在意,哪怕就是那一阵风吹散了自己,他还依旧能波澜不惊,谈笑风生。
 
 
 
 
 
 
复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威斯克又重复复了一遍,语气里加重的情感让人无法忽略。他转过头,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曾经最得力的属下,琉璃火般的红几乎强大到要刺瞎了布莱克的双眼。
 
 
但他依旧沉默着。
 
 
这个问题,他在几年前回答不了,现在他同样也回答不了。
 
 
 

这时,突然来了一阵风,浅薄的血腥味扬起了威斯克鬓角银白的碎发,自己墨黑的发丝也被一缕一缕的抚起,这挡住了眼前渐渐转变为亮色的世界。
 
 
“这样吧。”威斯克突然发话了,布莱克顺手拢起了散落的黑色长发,视线末梢正好撞见对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拢了拢被吹得衣角飘零的宽大袖袍,笑中的淡然让人觉得他好像不是要去赴死。
 
 
“如果你实在不能放下的话……那我们就来谈谈吧。”
 
“放下作为仇人对我的成见,就以这几年相处为主,我们好好的谈谈对彼此的看法。”
  

 
 
 

谈什么?
 
 
布莱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
 
 
 
 
心里就好像是被一针一线日积月累的弥补,陈旧的伤口裂开了,又被一丝一丝的缝了回去。
 
 
 
   
  
 

 
伤口好了,却留下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针脚。
 
 
 
 
 
 
抹不掉,逃不过。

不能后悔,不能回头。
 
 
  
 
 
 
 
 
决定复仇那天本来只是心想着就算疯了也要刻在骨子里一辈子的怨恨,现在想来,那药里穿肠的三分剧毒,却好像是淡了。
 
 
 
被一层一层平淡而又无奇的水抹去了痕迹。
 
 
 

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呵呵,那么多年的照顾哪能说忘就忘?

无心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他自己。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看到布莱克又沉默了,威斯克无声的笑了笑“那就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吧。”
 
 
 
他嘴轻轻的张合了几下,布莱克还未来得及听清,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远远的撞碎了絮乱的音调,飘扬的白发遮住了什么,絮絮轻语。

布莱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隔着一层厚厚的、不可跨越的距离,问他,问那个脸上一直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笑意的男人。
 
 
 
 
 
 

 
 
二当家的啊……威斯克眯着眼睛依旧很大,但却,用一种近乎轻松的语调,这次的风依旧很大,但却再没能淹没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
 
 
 
 
 
 
  

 
 
 
.
布莱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高脚酒杯,那冰冷的,渗透着机械反射的光芒的酒杯。

很冷,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握紧的温度。
 
 
 
 
 
 

走廊里断断续续的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一片金属的银灰里敲打出一阵焦急的节奏。
 
 

“你别喝了。”
 
 
 
 
一只白到几乎要显得透明的手撞进了他的视野,手腕上漂浮着的那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环亮得有些刺眼,那只手夺过酒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透明的杯底磕碰到质地坚硬的桌面上,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响声。
 
 
 
 
 
 

“为什么?”布莱克微微抬头,眯着幽蓝色的眼睛看向看起来有些愠怒的卡修斯,眸中的清醒不似常人。
 
 
 
哈,不愧这小家伙还能是个孩子,连最基本的情绪都藏不住——当然,也许不是藏不住,只是不想藏罢了。布莱克心底暗暗的想,嘴上却也没停“我又没醉——醉了也不会发酒疯,你急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卡修斯火急火燎的喊出了一半的话,剩下一半却不知道该填些什么进去了。
 
 
 
 
因为?因为什么?

要保重好身体,联盟需要你?

还是:留着点力气复仇,别把自己先整垮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一种根本没说服的可能,第二种就是纯粹的打诳语。
 
 
 
 
 
 
卡修斯是第一次对“威斯克现在已经死了”的事实产生不满。
 
 
 

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卡修斯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了一句话。

还是特没说服力的那种。
 
 
 
 

布莱克用脚一点地,转过椅子,在卡修斯反应过来之前自然的接过了还剩一半的酒杯,细细的抿了一口,抬头,对着满脸惊愕的卡修斯轻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布莱克这么说道。
 
   
   
卡修斯依旧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盯着布莱克,像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居然那么无赖。

布莱克兀自杵在原地坐了会儿,刚想把剩下的全都一口闷了,手却又是被带的一抖,玻璃杯脱手,又被卡修斯夺在了手里。
 
 
 
他有些惊异的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孩子手里紧紧的攥着酒杯,红着眼眶看着他。
 
 
布莱克平静的伸出手,想要表达的意思言溢于表。
 
 
 
 
 
卡修斯缓慢而又坚定的摇摇头,仰起头来一口喝干了玻璃杯里所剩无几的液体。
 
 
 
然后捂着嘴,转过头去单膝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暗影系的精灵还是叹了口气,败下阵来,认命般的蹲下来帮他顺气“你才刚成年。”还没到喝酒的年龄。

卡修斯也抬起头,对上他微微有些泛着担心的目光,眼尾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了一样,淡淡的把先前的那些话还给了他。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吗?”
 
 
 
 
 
 
 
 
.
“我觉得肯定不会。”艾文一句话被拆成了好几段,半靠在卡洛斯身上,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翻着白眼,含情脉脉的死瞪着趴在一边捂着肚子上吐下泻不止的卡洛斯。

“啊~你看~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他们多般配啊……”艾文醉了,被满世界的酒气熏得醉眼朦胧,晃着手指头虚点着另外一边正在喝酒划拳的邪灵,丝毫没有察觉到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的一把银的涔光发亮的手术刀往自己天灵盖削过来。
 
 
 
卡洛斯虽然吐的难受,但脑子至少还清醒,听到一阵熟悉的破风声直接眼不疾手快的把艾文扯到自己怀里躲过了一劫,顺带着骂骂咧咧的指着另一边道“蠢货!大当家和二当家在那边!!!”
 
 
 

又一把崭新的未见过血的手术刀擦着耳边呼啸而过。
 
 
 
 

布莱克转了转手腕,觉得自己已经挥不动刀了,神志不清的趴在桌子上。

冰冷的桌面还能勉强的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脑中全是自己被劝酒的画面。

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喝着酒,不敢喝,怕露出破绽;不能拒绝,怕被抓把柄。
 
 
 
 
高度数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他手里递,劝酒,起哄,被搅成糨糊的脑子里混沌着,在战后的庆功里,或是那些分不清善意和恶意的推鐏换盏,或是那些平日里藏在明里暗里的嫉妒
在这天晚上堆积,炸的他头晕目眩。
 
 
 

在或真或假的笑容里,只有他默默地缩在角落,孤独的,痛,钻心里的痛。
 
 
 

还有就是随之而来彻骨的绝望。

酒宴很热闹,可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自己一个人罢了。
 
 
 
 
反正多少都没有人会真的为他考虑——除了边上的那两个蠢货,他们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观赏”角度,——只要不是大当家的开口说了什么打击性格外浓烈的话。

忠诚到像是灌了不少傻气进去。
 
 
 
 

布莱克死摁着肚子,拼命地让自己想着别的事情以尽量的忽略过小腹里翻天搅动着的疼痛感——他以前基本上从来都没喝过酒,其一是怕自己喝酒误事,其二就是怕被蒙蔽五感,遭人暗算。

而现在这种不得已的状况,他只能独自一人硬着头皮撑下去。
 
 
 
 

布莱克脱力的把额头枕在小臂上,强忍着疼痛和泪水,用力的按着小腹一阵一阵传来的剧烈痛感,脑海里模糊不清,想睡,却又无比的清醒,混合着胃酸翻上来的酒液一点一点的顺着嘴角往下滴落,额前的冷汗顺着发丝滴在地上溅起了几朵模糊的、像是谁未干涸的泪水。
 
 

痛啊……

好痛啊……
 
 
 

这不是战斗的时候那种单纯的外伤,而是从体内往外慢慢剥离的疼痛感,混合着内心深处的绝望,一层一层的往下凉透。
 
 
 

谁来帮帮我……
 
 
 

“布莱克?你怎么坐在这里?”披着灰斗篷的精灵强忍着疼痛稍微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黑紫色的影子,被火光映得苍白的发丝随着夜风飘摇,对方手里端着一杯酒,用着掺了一点僵硬的关切的声音,歪着头问他。
 
 
“……没事……我没事……”布莱克也就只是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他现在看到酒就想吐,一趴回去黑色蓬乱的发丝散落的到处都是,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小,轻的快要让人听不见。

威斯克好像明白了什么,血红的目光隐晦的往外扫了一圈,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好几个胆怯而又令人厌烦的身影。
 
 
 
 

真是难缠,敢做不敢当么?
 
 
 
威斯克皱了皱眉,打了个响指用感应联系了下尚还清醒着的卡洛斯,另一边则不动声色的解下了自己的斗篷轻轻的布莱克身上披着,放下酒杯坐在了他的身侧,用手臂环着自己这位新任二当家还在不知道为什么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强行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不想喝酒就不要喝,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要你真的不想碰这些没人会逼你。”威斯克用着生硬的关切语,却在看到对方缩在两层斗篷里咬着牙发抖的样子之后,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软了几分“喝坏了怎么办?”
 
 
 
布莱克本来在被人抱着的感觉很抗拒——更何况还是他的仇人。
 
 
 
 
但在听到了那句生涩的安慰之后,轻微而又无力推拒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无关恩仇,只是他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好像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狂风乱打的风雨里,有个人没一点礼貌的踹开了门,为他披上了一件挡雨的外套,搂着他絮絮叨叨的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好久都没被这么关切的对待过了。
 
 
 
 
布莱克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趴在威斯克身上,多年紧绷的神经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的松了,眼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受克制的往下掉,一张本来就苍白的脸被泪水和冷汗洗得发莹。
 
 
 
被酒灌得神志不清的布莱克用力的抓紧了威斯克胸前的黑色围巾,压抑不住的抽泣声轻轻的冒了出来

“我好痛……”

他轻轻的说,哭得像是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手里像是抓住了水里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根浮木,死也不肯撒手。
 
 

 
 
 

“哈?痛啊,哪里痛?”威斯克赶紧侧着身弯下腰用自己这辈子都没用过的、自己觉得最温柔的声音,心想啊这闷孩子总算是说话了,再多问几句,布莱克却缩在他怀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痛……真的好痛……
 
 
 
威斯克快被逼急了,有些慌,刚想问的更紧一点,看到那双泪花都快要哭干了的眼睛,又不忍心了。
 
 
 
 
 
边上一圈的邪灵还在各自干各自的,但眼睛都在瞟着哪里威斯克就算自己不去看都知道。
 
 
 
 
 
这群人真是烦死了。威斯克快要抓狂,他现在只是想好好的哄个孩子怎么都有那么多人来围观?
 
 
 
这种闲的没事干的人全都应滚该回家去种田!
 
 
邪灵大当家想了想,叹了口气,觉得让所有人突然回家还没自己带着人回去现实。

反正这场酒宴本来就不一定要他自己来,完了让人散了就得了,这种看都不用看的事猪都会做。
 
 
 
 
 
  
 
他不信艾文和卡洛斯会比猪还蠢。
 
 
  
 
  
   

  
   
  
 
.
威斯克半搂着自家的二当家,考虑到对方可能不太舒服就没直接鲁莽的带着人飞回去,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回走——这大概用掉了他积攒了半辈子的耐心和和对人关心的能力,威斯克不记得他这辈子还对着谁这么有耐心过。
 
  
 
 
 
 
一阵风吹过来,冷的。
 
 
但威斯克能清楚的感觉到,靠在他身上披着两件斗篷的布莱克比夜风更冷,整个人都缩得很小,好像这样就能暖和一点一样。
 
 
威斯克不由自主的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布莱克的骨架很小,明明是在生长期,却好像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还小一样,威斯克伸长手臂一搂就能包过半个身子。
 
 
 
 
 
 
 
布莱克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把他往哪里揽他就往哪边走。

威斯克看了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
 
 
 
“小二当家的啊——”威斯克感慨似的拉长了声调,低头瞟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笑了笑“我好像……唔……只是说好像——”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布莱克像是若有所感的抬起了头,眯着幽蓝幽蓝的眼睛盯着他,但眼睛里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想的,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现在的你特别像我。”
 
 
 
“像我以前一样,什么都逞强,什么都忍着,看着什么别人都百忍成钢,我倒好,忍成了个坏人。”说到这里,威斯克突然愣了愣,自嘲般的嗤笑了一声。
 
 
 
 
“所以啊,有什么事还是别忍了吧。”

“这么活着,迟早会把自己累垮的。”

“你可千万别……走了我的老路啊……”
 
   
 
布莱克呆呆的靠在威斯克身上,耳边的字一个一个的敲烂揉碎塞进脑子里,又原封不动的从另一只耳朵里穿了出去。
 
 
 
 
他什么都没听到。
 
 
但埋在心脏深处的痛感就像是窒息了一样,崩断了决堤之河般疯狂的席卷,撕裂了那层隔着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壳,一点一点的卷着温暖在心里不知道哪个角落悄悄蔓延。复仇的心好像是有点犹豫了。
 
 
 
  
  
 
  
 
  
“你知道这酒是多少度的吗?”

摇头。
 
 
 
 
布莱克叹了口气,用手比着“五”和“三”两个数字,在卡修斯眼前晃了晃。
 
 
 
新晋的大地之神十分接地气的盘膝坐在地上,死命的眯着那一双蓝蓝的大眼睛,前半截身子不停的跟着布莱克的两只手往前凑。

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捉住了布莱克两只手腕,先是看了一会,直到布莱克的手指都快要戳进眼睛里之后才摇头晃脑的答到“五……”布莱克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到底,就又听见了他继续满口胡言乱语“三三四四方方面面两两七七八八九九九九九九九九……”
 
 
 
   

布莱克颇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你喝那么多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
 
 
 
   

 
 
“你跟我说过什么啦?!”卡修斯突然跟触及逆鳞了一样大声的吼了一声,这一下直接堵的布莱克大脑当机,没话了。
 
 
 
“我知道你问心有愧,你觉得你对不起他,可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一起共患难了这么多年的大家吗?!!!!”
 
 
 
 
 
 
 
布莱克知道他说的是谁。
 
 
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答案,其实一直都在原地,但是他却一直都在回避。

回避自己的想法,遮掩自己的本心。
 
 
 
 
 
可是,他错了吗?
 
 
   

 
  
  
  
 
 
.
“六十年前,宇宙陷入混乱,我的父母为了照顾我长大成人,免受于战乱之苦,带着一身暗杀的绝技加入了当时最大的一个黑暗组织,每个月都能接的到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被派去刺杀最难刺杀的人。”

“因为他们多年的配合默契以及独传技能的特殊,我的父母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但那只是之前。”

“有一天,我父母的行踪被发现了。”

“但我的父母却好像是早就猜到了总会有这么一天一样,他们把我藏进柜子里,母亲在房间里叫我无论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来,而父亲则在外面用尽自己毕生所学,挡住了潮水蚂蟥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拼命涌上来的敌军。”

“我的父母,是在我眼前被杀死的。”

“我不知道自己被满屋子淋漓的鲜血吓晕了多少次,但是我记住了,那些涌上来的人。”
 
 
 
 
光明守护者。
 
 
 
布莱克无声的用着唇形反复描摹着这个陪了他一生的称号,脸色复杂;心中像是结了一层冰,一块一块往下剥落的一点一点的凉到了心底。
 
 
 
 
“我知道,这只是杀鸡儆猴而已……可是……”

“他们错了吗?”威斯克微微的抬起头,脸上那层浅薄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一层的茫然与无助“我错了吗?”
 
 
 
 
 
明明只是复仇而已……凭什么……他就需要用千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他错了吗?
 
 
 
  
 
 
“对不起……”布莱克用力的揪着自己身侧的那层衣物,他低垂着头,心里一阵一阵的泛着钻心的痛“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威斯克伸出手,像是想要上前去摸摸布莱克的头,但刚迈出去半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又默默地退了回去。“没有谁对不起谁。”

威斯克低头别过耳边的一缕碎发,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是真的想护着你,不让你再像我一样受那么多伤,但现在看起来……伤你伤得最重的……还是我……”

 
 
 
“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
“我就是自私……”卡修斯死死的扣着布莱克的手腕,压着他半截胳膊就是不让他走,压抑着的抽噎声顺着两行划过脸颊的清泪“啪嗒啪嗒”的打在布莱克的手背上“我不过就是想让大家好好的在一起,没有人离开……就这样而已……”
 
 
 
“我错了吗?”
 
 
  

 
错了吗?

没有谁错了。
 
  
 
 
 
就像没有谁对不起谁。
  

 
 
 
 
卡修斯睁大了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眼眶中盈满了泪水,闪着不知名的光芒,耀眼的像是装进了一片澄净的天空。
 
 
 
 
 
 
    
 

 
 

我要去找一个人。

布莱克知道,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联盟的人都一定知道他说的是谁。
 
   

 
 
你还会回来吗?

问话的是卡修斯,他低着头,不敢看布莱克。
 
  
  
 
 
 
大概吧。
 
 
布莱克轻笑了一声,过耳的风温柔的就像是特地为他准备的饯行,也像那个只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在他转了阵营之后的每一次单独对决时无意间轻浮的执起他半缕青丝,三两句调笑把他惹得面红耳赤却从未真正动手重伤过他。
  
 
 
  
  
  
 
像他的温柔,生涩的藏在寒冰下,化开了,就是一片融融的暖春。
 
  
  
  
    

 
 
他带着这风,兜兜转转的走过了大半个银河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或者走了多远,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经历过的,似乎已经淹没了三个春秋。
 
   
 
 
 
三步两步,又回到了原地。

只是,如今的格雷斯星不再是遍地焦土,黑紫色的山峦上,那颗象征着光明的种子带来一片光辉。

布莱克愣住了。
 
 
 
   

 
 
 
 
一个紫黑色的影子在并不强烈的阳光下立着,远远的飘动着的的袖角几乎要和格雷斯星本土的色彩融为一体,在一层穿透性极强的阳光里,一头银霜似的白发随风飘扬。
 
 
面对着背光的角度,似乎还能看得见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在唇边荡漾,打自小刻在脸上的那份淡然和日后那点嵌在心里的温柔,就像是印在了骨子里一样
 
 
 
 
恍若初见。
 
  
 
 
 
 
 
 
“嘿,我回来了。”

“不打算拥抱一下我吗?”
 
 
 
 
   
 
 
那些暗地里潺潺自流的情绪终于冲破了心防,就像是聚拢了一片曾经令人痛苦的,在突破了那须臾间,即刻回甘。
 
 
 
 
复仇,好像也不是这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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